写在父亲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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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在父亲节:

坐到电脑前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,下午的时候脑子很乱,就像耳机线缠到一块,费多大劲都解不开。天黑了,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放空,啃完了一个苹果,突然很想在父亲节的这一天写点什么东西。

我相信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经历傍晚时分,你坐在屋檐下,看着天慢慢地黑下去,心里寂寞而凄凉,感到自己的生命被剥夺了。当时我是个年轻人,但我害怕这样生活下去,衰老下去。在我看来,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。——《沉默的大多数》

被疫情耽搁的大半年里,一直窝在家里,做医院,医院去了有五六个,跑了应该有五六十趟,见到的人很多,听到的坏消息也很多,有时候让我有种世界要毁灭的错觉。大多数时候,我能像一个久经世事医院的路上、医院的各个科室之间奔走,能在手术同意书上签我的名字,能做了一家人的决定。只有偶尔在早晨跑步和晚上睡觉前的间隙里一个人偷偷哭泣。有时候恨不得自己是个女孩子,没能早点有经济能力,抗下所有的重担,有的时候又庆幸自己只是一个女孩子,在累的时候还能偷摸流眼泪,暂时的喘息。

我爸是在两年前的暑假查出来多囊肾的,记得结果出来的时候我正在返校的路上,坐在公交车里听电话那头的姐姐在哭泣,我一边骂她不争气哭什么哭,一边在手机里查:多囊肾是什么,多囊肾能活多久之类的。挂断电话,我也悄悄的流眼泪,还不能被同行的伙伴看到,我和她聊着天,假装漫不经心的抹去眼泪。后来询问医生,这个病也不是什么大病,只要控制得好,根本不会发病,控制的不好就变成尿毒症,之后就要看透析活着。之后的两年里,我爸除了血压高几乎没有什么症状。今年过年我从北京回来,忽然发现我爸的眼睛很浑浊,问他有什么不适,只是说血压高、有点晕,还有一点憋得慌。我让他用家里备的血压计一查,高压已经到了多。之前了解过一点高血压的常识,就赶紧劝他去看医生。我们先去了村里一个小有名气的大夫,他建议我爸直接入院治疗。隔天医院,医生又建议我们去市里做一个人工內瘘,做好透析的准备。我们又开始跑市里,安排住院、做手术,中间做了很多检查,又查出很多小毛病,医院当中,差不多每天都要自己哭一小会儿,哭是我的解压方式。在大学的时候,我和舍友闹矛盾,心里装着很多事,我跑去另一个宿舍,趴在大苗的床上哭了一会儿,她们只是拍拍我的后背,什么也不问,任由我在那发泄,哭完了我就好了,笑着说自己没出息。那几天我很想再回到那个时候,有好朋友的陪伴。

好容易熬到出院,没两天我爸又说难受,医院,找到住院时的主治大夫,大夫给我们开了一个彩超,我担心吃饭会影响,这个大夫说不会,只是看一下双肾大小,去了彩超室,做彩超的大夫又说不可以,我又跑上四楼找主治大夫,大夫数落了我一通,让我说没吃饭。我又跑下来,护士已经认出我坚决说不可以。我跑来跑去几趟,最终还是没做成。我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一下就崩溃了,当着爸妈的面把化验单扔一地。心情平复后我说只有明天再来,回到家之后,我一个人把自己锁房间,一整天没有吃饭,忽然觉得当一个成年人很累。好在第二天的结果还好,只是一些正常的反应。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熬,熬到內瘘成熟之后再做透析。一个月的时候医生说最好等两个月,但化验一查,钾很高,医生说钾高过一个值随时有可能晕倒、钾中毒、有生命危险,但现在內瘘不太成熟,看能通过吃药降下来,开了很多很多药后再去检测,指标降了下来。那几天的心情起伏真跟过山车一样。

等待的日子里,去复印病历、医保局办理相关证件、等盖章审批,还陪表弟去西安看了一次病。再加上考研的事情,我从充满希望、信心满满到绝望到放弃,调剂期间感觉自己像颗大白菜,被招生办挑来捡去,想了很久还是放弃了调剂,准备家里稳定之后找工作,工作稳定了再圆心理学的梦。经历的这半年,我感觉自己长大了,但也更懦弱,更小心翼翼。单单是听到别人生病的消息,医院,我就已经头疼欲裂了。很温暖的是,我在这半年遇到了很多善良的人,她们给我很多鼓励,让我安心,让我在昏暗无光的日子里心里燃起一丝光亮。

每次写到最后发现和自己想写的内容有很大出入,感觉自己的话都说完了,又感觉心里还憋着一肚子的话,权当写日记,又一期碎碎念了吧。以后要当一个勤劳的人儿,坚持更新。最最后,祝全天下的父亲节日快乐,也再次希望大家开心顺利、身体康健,有了小毛病不要害怕,也不要拖着,及时就医,要相信医生,相信自己。那就晚安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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